海员换班难！租船合同纠纷的新爆点？

2021-01-23 20:24来源： 信德海事网马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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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运业仍在应对COVID-19带来的不确定性挑战。船东面临的主要是船员换班问题。尽管全球都在为解决此危机做出了努力，但目前仍然比较棘手，预计短期内不会完全取消对船员换班的各种限制。

由于出行限制，许多船员都在加班。船东为了使其船员能够换班，甚至偏离航线。由于冬季第二波疫情大面积来袭，部分国家已经开始加强管控措施，包括“船员若想换班，必须在靠港后的14天停泊在锚地或者其他地方进行强制性检测，一切程序都正常进行之后装卸工作才能开始”等。而上述过程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合同纠纷。（糟糕了！海员换班危机又要开始了）

l船舶适航

加班多少都会对船员的身心健康产生负面的影响，由此带来疲劳驾驶的风险。

近几年，适航与否主要依据船舶是否遵守监管要求来判断。不能进行船员换班时，船舶很可能违反《2006年海事劳工公约》（MLC），从而被认为不适航。MLC规定，船员在船最长服务期限为12个月，超期之后，船员有权被遣返。在疫情期间，大多数船旗国都表现出了一定的灵活性，允许船东将船员的工作合同延长至12个月以上，但也不允许无期限的延长。

违反MLC也有可能被开缺陷。尽管国际安全管理规范（ISM Code）没有提及船员的超期工作问题，但根据ISM规范的s1.2.3，遵守MLC应是船舶船舶安全管理系统SMS的一部分。因此，如果租约中有ISM条款，那么船员超期工作有可能将船东置于违反该条款的风险，而这也可以用不适航来陈述。

船东提供适航船舶是普通法下的一种强制性义务，但这一义务经常以并入海牙-维斯比规则（Hague-Visby Rules ）的方式来修改。目前对于船东来说，在船舶航行之前确保适航，即将船舶真实信息告知租家即可。适航性的法庭争议焦点大多为此。如今，船员换班的困难和船旗国屡屡发布新规定对船东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大多数船东都知道，如果约定合同期限为3个月，而船员现已经在海上航行11个月，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认为船东没有尽到充分调查的义务，从而认定船舶不适航。

l船舶绕航

在大多数的标准期租租约下，船东都可以为救助人命而自由绕航，这说明为使船员换班而绕航并不在合同允许的合理绕航的范围内。但海牙-维斯比规则第四章第4条却明确表示出于此目的而进行的绕航属于合理绕航，因此，如果将海牙-维斯比规则纳入租约中，则船东可以合理绕航。

不过，这并不代表船东能够肆意操作。为船员换班而进行的绕航是否属于合理绕航，必须个别案件个别分析。比如，如果船东没有充分调查船员换班事宜，那么即使将规则纳入租约，船东依然是违约方。法院可能会研究船东在航行开始之前是否有其他可以使船员换班的可选航行方案。如果被发现是仅出于方便或者节约成本的目的而故意使船员换班，那么也将被判定为不合理绕航。同时，船东必须能够举出充分的证据证明其是为使船员换班而使船舶绕航。因此，建议船东尽量在合同航程开始之前进行船员换班，或者在短期租约下，在完成航次前一定征求租家的同意再进行船员换班。

l船员换班导致船舶在港延误

除适航和绕航问题外，船舶在港口延误引发纠纷也是一个很可能发生的情况。部分国家强制要求有外国船员近期换班记录的船舶隔离一段时间才能入港，以此来加强管控。如果这种情况下租家并没有明确表示允许船员换班，则船东可能因单方面决定船员换班独自承担时间等损失。

在期租租约中，租船人有支付租金的义务，但如果船舶在租约下的时间段内有不适航的状况发生，则租家可以退租，不支付或只支付一部分租金。诸如Shelltime 4之类的条款清楚地表明，如果由于检疫导致租约规定的大部分时间都被用于在港口等待，那么租家可以退租。如果合同使用NYPE格式则更为复杂。可以认为强制性检疫属于“任何其他导致船舶无法正常工作的原因”，原因在于这种延误与“由船员数量不足”造成的延误的性质相似。但是，如果是承租人同意船员换班或者他能预计船舶将出现延迟离港的情况，那么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后一种情况可以被认为：租家要求的船舶服务是靠泊然后进行货物的装卸，但是由于意外的隔离而被阻止。

租家有权要求的损害赔偿包括但不限于滞期费。虽然WIFPON（无论是否具有船舶入境卫生检疫证）普遍被写入租约中，但该条款不能在船东因船员换班而导致船舶在港停留时间过长时使用。装卸时间应从隔离结束后开始计算，这使得船东只能独自承担隔离引起的时间损失。对于船东来说，争议多半在对海牙-维斯比规则的第四章第二节的解释上。该规则偏向于站在船东的立场，规定 “检疫限制”造成或造成的损害属于例外情况。但是这一条款的应用的能力可能比较弱，因为检疫限制不太能够被认定为例外情况。

lBIMCO COVID-19船员换班条款

为应对船员变更危机，BIMCO制定了一个新条款，称为“ BIMCO COVID-19 2020年期租租约船员换班条款”。该条款允许船东在由于疫情导致船员换班困难时绕航到其他港口进行船员换班，并给与船东以告知义务来平衡船东与租家之间的利益，缔约双方可以在(d) 和(e)条款中明确时间损失和其他相关成本的分担。详细的条款内容和解释可在https://www.bimco.org/contracts-and-clauses/bimco-clauses/current/covid-19-crew-change-clause-for-time-charter-parties-2020中查询。

但是BIMCO条款未明确船舶在港隔离时的时间和费用分担问题。建议大家对此格外准备。

建议在拟定租约时尽量全面、清晰地使用词语和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