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清和时节,才发现在PSU轮也已经有9个多月的海上生活了。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有些许迟钝,这是作为一个海员的好处。虽然时间感知迟钝了,但是记忆却变得格外清晰。
上船半年那会儿,再有十来天便是新春,大家伙都在商量着回国下地买什么年货呢?一群人还没吃着,却都在咽口水。一锚扎下去后,站在甲板上,祖国的海风迎面扑来,很冷,好像想对我们表达些什么。没两天,国内就传来了新冠疫情爆发的消息,紧接着便是海关检疫部门的各种防控措施。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下地扫荡商场这事—凉了。。。看着对岸的灯火流萤点点,第一次觉得祖国那么近,又那么远。
船上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召开了安全会议。限制非关键人员进入生活区,全员佩戴口罩,生活区不定期消毒,梯口交班人员下班时再度进入生活区必须经过酒精消毒。。。。
因为事发紧急,条件有限,我们当时戴的都是防尘用的棉口罩,并无防护作用,只能图个心安,是船长想尽办法在国内最紧张时期采购到了防卫必需品。
到了准备进港的那天,引航员戴着N95口罩,看着戴着棉口罩的我们,他很认真的与我们又迈远了一步。小小的一步,大大的感触,竟感动的鼻子有点酸。
靠港后,新船长带着小跟班来接任,听说一路上被枪毙(体温枪)了十来回。因为代理车上开着暖气,在最后一道海关关卡那里,差点就“抢救无效”了。
为了对新领导的遭遇表示深切同情,我们在梯口值班的同事也把他拦下,又“枪毙”了一回,然后对其进行了神圣的酒精洗礼。。。后来新船长要求无关紧要人员禁止登船。必须进入生活区的外人,除了“枪毙”和酒精洗礼外,还需用消毒剂洗手。有穿戴口罩以及防护服的,必须脱掉,换用我们船上的新口罩,生活区的暖气供给停止内循环而尽量用“新风”,以避免他们的防护用具上可能携带的病毒进入。
卸货依旧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看着(卸货)干舷渐渐变大,想着远方的亲人安否。很留恋这方水土,却又很想早些离开此处,也许当年那位词人写下“进亦忧,退亦忧”时,也有过相同的感受。在这种奇怪的情怀下,我们起航了。
一路上,我们坚持每天每人两次体温检测。甚至哪位敢咳嗽两下都有可能被关进“隔离”房,确保我们“净身”抵达下一目的港。。。
到达澳大利亚DAMPIER后,我们被强制锚泊14天了。在防护措施得当的情况下,登陆购物的还是许可的,船长下地第一时间还是补充了防护检测设备。但那次以后随着疫情的加剧,最后我们两头(装卸货港)都被限制登陆了。
起初的状态是国外港口提防我们,我们提防国内港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国都陆续蔓延开来。于是乎变换成,我们提防国外港口,也提防国内港口。引航员登船想要上驾驶台,都得从生活区外爬梯子上去。在驾驶台,他接触过的地方、物件,我们都系统地规范了要一一消毒处理。
国内疫情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各个省份也陆续解封。
有一回检查的海关登船,在船长的办公室里办公,让我们在外面排队,一一检测体温。在外面能听到船长与他们争论,海关人员说要告船长妨碍公务。事后得知,船长认为虽然国内疫情已经好转,但是海关检查人员却是在与各种外轮接触,这对于本船人员而言,是相当危险的,不应该进入船员生活区并提议由船员直接操作检测。。。。最后大家都说开了,海关人员最终也对船长的见解表示理解与支持。
船上有许多的同事,因为疫情而无法换员休假,已经连续工作10个月以上的比比皆是,机舱部的三管轮更是将近一年了。大家的情绪都不太稳定。船长见状,便组织大家一起吃烧烤,学业务,唱歌比赛等等,让大家的情绪得到适当的释放。在疫情期间更是完成了两项艰巨的任务——澳大利亚PSC检查零缺陷、VLCC船锚机刹车带自行更换等。。。。确船舶的正常运行。
M.V. PSU NINTH
甲板实习生 陆奕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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