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讲述海员工作的危险

2018-07-27 10:40来源： 信德海事网

船行万里，兄弟情深

　　一.初识遭遇冷漠:3天说了不到3句话

　　不堪回首的魔鬼式训练,我通过了航海知识,国际法规,攀爬和战术专业训练等15项海上护航员的上岗考核。那段时间,我整个人被疲惫充斥着。不过,想想即将出海,即将开展的“中国武装护航行业标准”与“中国武装护航保安员心理健康标准”两个科研项目的研究,一种莫名的亢奋刺激着我。

　　2012年9月21日,我踏上了斯里兰卡的土地,尽管下着雨,那股闷热依然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异国他乡给我的第一感觉。北京华信中安保安公司驻斯里兰卡的工作人员将我接到了他们的驻地。下车后,没有欢迎仪式,没有人员接待,基地中的人只是在路过时远远地看我一眼。凄凉,这是我来到此地的第二感觉。我正傻傻地杵在原地时,一个身材并不魁梧的小伙子快步向我走来,“王老师你好,我是周金魁,是你本次参与的海上航程的护航队长。跟我来,带你去房间。"周金魁说完,伸手提起我的行李转身就走。

　　“你好,我叫王景坤,是政法学校的......"我紧跟在周金魁后面,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提着行李径直向住宿区走去。

　　愕然!记得在我出发之前,公司的护航总调度着重介绍过周金魁:他是一个能干且表达能力强的人,是公司第一批派到海外执行护航任务的护航队长之一,近两年来完成护航任务高达数十次,无一差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护航队长。房间里,我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周金魁的资料。片刻后,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或许是时间差闹的吧,可能想多了。我将周金魁的冷漠暂时丢到一边。

　　再次见到周金魁是在餐厅里,我主动走上前,嗨,周队,又见面了,吃得不多啊!“我没话找话地与他搭着。周金魁看了我一眼,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低头迅速扒拉完餐盘中的饭菜,起身离开。我再次愕然。

　　第二天,无话。第三天,无话。我有许多问题想问,可他好像上了密码的电脑,始终无法进入。自从入住基地,3天过去了,我看着他忙进忙出,他除了接我时说了一句话外,跟我就再没有任何交流。我的头真的大了！如果总这样下去、该如何开展项目研究?因为很多数据需要周金魁协助收集。从教十多年来,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学生,在科研项目上也与很多单位的人合作过,可像周金魁这样的还是首例。他对我如此冷漠必有原因,一定要找到答案。这事能不向总调度询问,我要自己找出其中原由。

　　等待,有时候是个非常有效的办法,我不再追着周金魁问这问那。第4天接近中午,我正在房中看资料,门口传来敲门声,周金魁站在那里,“任务来了,今晚上船,准备准备。”他说完转身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第二句,这是3天来你跟我说的第二句话。慢慢来,有第二句就不愁第三句。”

　　谜底真正揭晓是在上“康欢”号货轮后的第五天。

　　二.相知须解心结，关键时刻绝不拉软

　　9月24日傍晚,我、周金魁与另外一名队员在当地代理的带领下,乘坐一艘交通艇驶出了斯里兰卡港口。因斯里兰卡港口是个军港,大型货船不能驶入,我们要借助交通艇才能登上港外等待的货轮。9月,斯里兰卡天气多变,刚刚还晴空万里,一转眼就乌云密布。我们出发时还没下雨,交通艇驶出港口不久，一个炸雷猛然在头顶劈开,瓢泼大雨随后而至。海浪一个接一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抹着脸上的海水,口中溢满了又咸又苦涩的味道,我们乘坐的交通艇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就像片树叶随时都会被大海吞没。“大家抓紧船舷,很快就到了…”代理大声叫喊着,脚下一滑趴在了船板上,开始呕吐起来。

　　原本40多分钟的航程,由于风浪太大,交通艇停停走走,竟然走了4个多小时才到达“康欢”号。

　　期间,周金魁只嘱咐了过我一句：“抓牢点!”我用力点了点头。我双手用力抓牢船舷,手指开始发酸,变得无力,但我仍然坚持着。此时,在颠簸中我感觉到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是周金魁。我看向他,他没有回避,从他眼中我捕捉到了一丝赞许。

　　“你不晕船吗?”我冲他大声喊道。

　　“我很少晕船。”周金魁竟回应了我的问话,但表情依然冷漠。

　　交通艇终于靠近“康欢”号,海面距主甲板有6米多,我们顺着绳梯依次爬了上去。迎接我们的是“康欢”号的大副。上船后,大副直接将我们带到船长面前。船长盯着我们,上上下下审视了近一分钟时间。“客套话不说了。我想知道,如果航行中遇到海盗,你们会怎么办?”他的问话很直接。

　　“我们会抵抗到底,决不妥协!”周金魁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接下来,周金魁细说着海域季风的情况、潮流的走势、航行的线路以及可能出现海盗的区域等一些将会发生以及防备发生的事。船长一直静静地听着,当周金魁说到航行的路线时,他很不赞同,执意要沿着印度海岸近岸航行,这样走如遇海盗可及时得到印度海军的救援。

　　“这样绕道走不是不成,但是我们原本6天的航期为此要耽误至少两天的时间,不仅船租金、油耗等费用要多花费几万美金,等赶到海军护航舰队集结点时,有可能会错过集结时间。停在那片空旷的海域等待下一支护航舰队的到来,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我们将成为海盗袭击的目标,处境会很危险!”周金魁思索片刻后,在海图上边比划边提议:“还是按照习惯航线直接穿过七度半海峡,直奔海军护航舰队集结点,只需6天,正好到达集结点。我推荐这条航线是条捷径,我们护航走过很多次,请相信我们有能力、有实力安全穿越这片海域。”周金魁看着船长,眼中的坚定与语气中的自信表露无遗。

　　静!船舱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声。我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眼神在周金魁与船长身上移动着“好,既然用你们护航,就按你说的办吧!”船长的首肯打破了船舱内的寂静。

　　愕然！这是从我认识周金魁至今的第三次愕然。惊愕于他出色的口才、丰富的航海知识;惊讶于在他的建议下,有着近30年航海经验的船长竟被说服改变了航线。

　　再接下来,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熟悉船舶情况、船舱结构、检查船舶内外通道以及船舶防海盗措施等。我们三人忙活完已经是深夜了。周金魁安排好另一名队员值班后,招呼我跟他回到船舱,我们住同屋。“王老师,你的班是凌晨4点到上午8点”周金魁接着给我说明值班注意事项。这些在培训中都接触到过,但是经他讲解后感觉更踏实。“抓紧时于间休息吧!”周金魁说完,也没脱衣服,就一头歪倒在床上。

　　睡不着,那种亢奋依然挥之不去，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熬到了4点,去驾驶台换下了那名队员。当手表的时针指向5点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黑暗依然笼罩在船的四周。“现在是海盗偷袭的最好时间点。”我身后传来周金魁的声音。“我会加强警戒。“我回应道。其实,他上来时我已经看到了,只是因为在值班,而没主动招呼,周金魁对此很满意。他巡视了一会便回了船舱。4个小时的值班中,周金魁上来了3次,从他的言行中我明显感觉到了他对我不放心。

　　船上的时间,除了休息外,我每天基本都在重复着两项工作:值班、采集研究信息与数据。周金魁跟我的交流也慢慢多了起来,告诉我一些防御海盗的经验以及注意事项。第三天,我发现他脸色苍白。

　　“周队,你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餐桌上,我终于忍不住询问,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真烫!你在发烧,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追问着。

　　“上船第二天,没事,我已经吃药了。”周金魁说。

　　“为什么不说,还硬撑着值班?”我责备道,“你的班我来值,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过来。”我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周金魁诧异的望着我,说不用,我行……”他继续坚持着。

　　别讨价还价,这不是买菜。我有实力替你的班,放心吧!”我说。心想小子,你能说服船长,我就能说服你,我可是当老师的。沉默片刻后,周金魁低头猛塞了两口饭,顺势点了点头。

　　周金魁值班的时间是晚12点到凌晨4点,中午12点到下午4点。这两个时间点是人最爱犯困、最难熬的阶段。我与另外那名队员配合,轮值了两天。期间,因为我与周金魁是同屋,我盯着他吃药、多喝水、睡觉。第五天早8点,我值完班回到房间、刚蹑手脚爬上床,“王老师,下个班我自己值。”旁边传来了周金魁的声音。

　　“不成,你刚退烧,再养养。”我说。

　　“我没问题,彻底好了。不信你检查检查。“周金魁嘿笑着将头伸了过来。一看这小子的精气神,就知道他是真的恢复了。

　　“王老师,困不,聊会儿呗!“周金魁满眼放光地望着我。

　　“成啊!”听了这话,我也了来了精神。

　　聊天中,我明白了周金魁开始时对我冷淡的原因:按照护航合约规定,护航队由3名护航员组成并完成护航任务。他们在船上默契配合,形同铁三角。我意外的加入,等于打乱了这个组合。“王老师,不是不搭理你,那几天我真提不起精神来,郁闷坏了。海盗可没有假期,一天都没闲着过,我担心真遇到他们,我们就两个人,保护全船海员就够忙活的了,还得分精力保护你。周金魁坦言道。

　　“你太小瞧我了!”我笑着介绍起自己,来自武术世家;在警察学校教过擒拿格斗;15项海上护航员考核都是一次性通过……周金魁聚精会神地听着,眼中闪着异彩。

　　那次聊天过后,周金魁的心结彻底解开了。他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只要有时间就会问东问西。他的举动也让我收获颇多,很多研究数据、信息也收集上来。

　　第6天,“康欢”号货船准时到达海军护航舰集结点,我们顺利加入编队,被排在编队的第5顺次。两艘日本海军护航舰前后为编队提供保护。编队行驶的第二天凌晨4点多钟,我刚接班不久,海面上突然出现两艘“渔船”,雷达没有扫描出身份辨识信息。两艘“渔船”从不同方向快速向编队冲来,目标是“康欢”号所处的位置。

　　“做好准备,各自守好岗位,等待命令!”

　　不知何时,周金魁已经站在我旁边,果断发出口令,我按照指示迅速进入事先演练好的站位。此时,两艘“渔船”迅速接近,距离只有两海里,探照灯投射到海面,周金魁一手将枪高高举起,一手拿起喇叭准备喊话,编队后方护航的日本军舰冲了上来,横在“康欢”号侧船舷的前方,将两艘“渔船”与编队隔开。两艘“渔船”开始减速,尾随着编队徘徊了一阵,才缓缓驶离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危机化解了!我依然保持着准备战斗的状态,突觉肩膀生疼,原来是周金魁一拳捶在上面。他笑盈盈看着我,竖起大拇指对我晃了晃,小声说:“配合不错!关键时候不拉软!

　　“康欢”号货船顺利通过狭窄的曼德海峡,到达了苏伊士港口,这意味着此次护航任务已完成。

　　三.经历生死与共，多了一位异姓兄弟

　　在苏伊士休整3天,然后进行下次护航。

　　上船那天,依然是一个傍晚时分交通艇快速驶出港口,向“金色协议”号货轮驶去,在我们离“金色协议”号货轮只有半海里的距离时,我看到甲板上海员们齐刷刷列队站着。“金魁,快看,这次挺隆重啊!列队迎接咱们呢!”我凑近周金魁悄声说道。“嗯,不大对劲啊!”周金魁两眼死死盯着前方的货轮说道,“王老师,你看那干舷的高度只有一米多,甲板离水面这么低…..”

　　说话间,交通艇已经到达货轮边,真的如周金魁所说的:主甲板离海面距离不足两米,我们上“康欢”号需要爬绳梯,这次只需一个纵越。

　　上船后,我们被晾到一旁。看着船员们与两名提着行李的船员拥抱送行。原来,不是列队迎接我们,而是有两名船员在这里离船。此时,没有什么航海经验的我也嗅出了一丝的不对劲。

　　接待我的、二副等人情绪低落,我们递交了所有相关证件后,船长默默地接过来,他没有马上看,眼神直视着我们,说:“航程中遇到海盗,你们会怎么做”。

　　“你们赶紧进入安全仓,把门封死,剩下的交给我们。”周金魁答道。

　　船长皱皱眉,不解道:“那你们呢？”

　　“我们肯定和他们周旋到底,海盗只有踩着我们的尸体去找你们。”

　　周金魁斩钉截铁的说道。船长听了不禁动容,他点了点头,开始与我们商量航行的事宜。此后,我们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次着重在加强船舷防御上下了番力气。周金魁告诉我,6米高的船舷、海盗只要接近搭上绳索,10秒钟就能登船,像这么低的干舷,他也是首次遇到,很难防守。

　　“金色协议”号货轮行驶第二天,大副来通知我们,水箱漏水了,船要在海面停留至少一天。周金魁马上跟着去查看情况。一会儿,他回到我俩的房间,一脸崩溃的表情,说:“这条船的船况太差了,船员说航速只有9节，相当于17公里每小时,最快跑10节,这样根本就无法按时到达集结点,无法跟上海军护航编队的速度(海军护航舰要求货轮编队的行驶速度不低于12.5节)。”于是,我们更加留意船上的情况。了解得知:该货轮内部大修过,运载的是液态化学易燃品;去年,该公司同类型的船被劫。那两名要求下船的船员,其中一名就赶上了上次被劫事件,因此,全体船员们要求雇佣武装护航人员,否则他们不再继续航行……

　　房间中,我与周金魁四目对视。“王老师,这次咱们真的要看命了,命好,回国与家人团聚;命不好,就搁这儿了。”周金魁声音中流露着一丝苦涩。我们目前的处境是:如同坐在一颗炸弹上,如遭遇海盗,只要对方子弹打到船体内,随着爆炸我们什么也剩不下。此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由得想起了年迈的父母、妻子和一岁多的女儿。出发时,女儿还在病着,也不知道好了没有。走时家人只知道我出国搞研究项目,其他什么也不知道……鼻子一酸,原本平躺着的我迅速将后背转向周金魁。“王哥,想家了吧!我也想我儿子了!”我背对着周金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有些异常。从这次对话以后,周金魁不再称呼我“王老师”,而是“王哥”。

　　接下来,坏消息接踵而至:航速过慢赶不上中国海军护航舰队、遭遇逆流船速降至7节、船员情绪波动很大……船长无计可施,急得团团转,四五天没怎么合眼的他两眼充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绝望。

　　“船长,目前当务之急是要稳定船员的情绪。我们会给他们做一些心理辅导以及防御方面的培训。”周金魁迅速布置完工作,我们也开始忙活起来。此后,周金魁除了给船员们讲解、示范如何预防海盗的措施与技巧外,闲暇时,他讲述当特种兵时的种种经历、护航时曾发生的故事……船员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为了能让“金色协议”号货轮赶上已经出发的编队,他还与船长协商4次改变航线。

　　2012年10月17日凌晨4点多,在吉布提海域,最后一次改变航线让我们见到了希望:在海面上遥遥望到了韩国海军护航舰保护下的货船编队。可此时的“金色协议”号却一点都不给力,依然缓慢地行驶着。我当时就在甲板上,兴奋与焦虑的情绪纠结在起。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正被韩国武装直升飞机驱赶的两艘船突然掉头向“金色协议”号货轮驶来。

　　“是海盗船,韩国海军在驱赶他们。”站在我旁边的周金魁急迫地说，“王哥,你马上去换上便服,快!”

　　“哦,好,这就去。”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口应和着转身便走。跑到舱口,我总觉得哪不对劲,又迅速跑回周金魁身边,问道:“换便服做什么?”

　　“王哥,你是大学老师,是我们请来合作的科研项目带头人,这情形海盗很可能登船,他们登船后不会杀船员,但一定会杀我们护航员。一旦他们登船,你穿便服混到船员里,就能将那些数据以及我们的遭遇的经过带回国。”

　　我一听就急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兄弟!我也是护航员,受过正规培训、宣过誓的。”说完,不再理睬周金魁的反对,我拿起枪就与另外一名队员把好了站位,时刻准备抗击海盗。此刻,驾驶舱内外只剩下了船长、驾驶员和我们护航队员,其他船员已经按计划有序地进入了安全舱。

　　两海里、一海里,海盗船已经逼近“金色协议”号货轮,周金魁示意队友打出一枚照明弹,同时他用话筒向海盗喊话:“我们是中国武装保安,你们必须远离我们的船!”并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起。由于距离相隔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海盗船上十几名海盗,他们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绳索。周金魁还在不停地喊话，韩国武装直升机在远处空中盘旋着,并未继续驱赶海盗船(他们不能超越警戒半径)。“金色协议”号货轮全速追赶着护航编队。两艘海盗船见此情景降慢了速度,开始跟着“金色协议”号货轮并行。双方就这样对持了20多分钟。期间,只要海盗开枪击中船上的易燃品,我们就将直接变成团火焰。护航员的坚决抵抗态度和船舷布满的防御设施,使海盗感到不易下手。毕竟他们干这种买卖是为了图财,于是他们放弃了劫船的初衷,开始改变航向,逐渐远去。

　　海面突然静了下来,要不是空中还弥漫着照明弹燃烧后呛人的味道,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东方,一缕阳光撕破了厚厚的云层,照射在甲板上。我们就这么静静地保持着原有的站姿,尽情地迎接着崭新一天的到来!

　　“好样的!”一只有力的拳头再次捶打在我的肩头,疼痛随之传来,我咧咧嘴,想笑,但真的笑不出来,只是用力点头。

　　在阿联酋港口,我们被卡在海关不能入境。大家在海关服务大厅共睡一张长椅,分吃一包食品,钱也混到一起花……经历了生死与共,我与周金魁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这就是我与周金魁的故事,在与他相识、相知到生死与共,那段经历与岁月让我明白:人这辈子,总要做几件事,走几条路,见几个人。有些事,既然去做就不要后悔,不论结果如何,努力就好;有些路,必须要走,不论是坎坷还是没有尽头,只有坚持下去;有些人,既然相知相识,不论是否存在血缘,都将在记忆中留下美妙的一笔。我们的故事没有结束,依然在继续着!

　　本期节目由本期政法职业学院安全防范系王景坤老师口述，海事无盗整理。

　　感谢大橙子为本期节目录制音频。（新浪微博@cv墨北城）

　　BGM:王栩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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