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V GL 海事CEO柯努特(Knut Ørbeck-Nilssen)和国际航运协会(ICS)主席Esben Poulsson认为,航运业正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一种令人吃惊的催化剂正促进未来积极的变化。
柯努特说:“新冠疫情颠覆了世界,改变了我们的工作方式、交流方式和生活方式。谁能在短短七八个月前想到即将发生的转变?”“历史已经划了一条线,”他继续说道,停下来思考(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然后补充:“何去何从取决于我们。”“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这些事态发展中几乎或完全没有选择,但在这场疫情的另一面,我们有选择可以重获主动权。我们有机会重新评估、重新设计和振兴。我们不必回到‘旧方式’。”
柯努特强调,这给了我们一个前进的机会。对于他口中的“海事复兴”,表现出勃勃雄心。
30万名海员仍滞留在船上
在国际航运协会组织的一次活动之后,DNV GL海事CEO谈到了新冠疫情对航运业的影响。国际航运协会主席Esben Poulsson也加入了这样的对话,并分享了柯努特对于目前局势的谨慎乐观。
“首先,”Poulsson说,“我想指出的是,在新冠疫情的背景下,航运已经做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工作。全球贸易量的90%通过海运完成,包括食物、药品、能源和原材料,海运贸易一直在持续中,没有出现大的中断。这是该行业及其从业人员恢复力的真实体现。”
“但在服务社会的同时,海员却基本上被遗忘了,目前大约有30万名海员被困在船上。这是一场需要迅速有效解决的危机。我们一直在努力促成这一点,但我们也需要政府的帮助。”
我们朝着共同的方向齐心协力,展现出新冠疫情带来的一个积极效应——我们有能力搁置分歧,为共同利益开展协作。这一点在日后要予以保留并发扬光大。
Esben Poulsson
国际航运协会主席
协作对于缓解船上的新冠疫情风险来说至关重要
国际航运协会为此全力以赴,与我们中很多人的做法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孤立地应对这个问题。Poulsson表示,各个行业组织之间的协作从未像现在这般强大。例如,国际航运协会与其他15个协会合作,在“几周时间里”就制订了一整套新的全行业协议,以应对疫情期间船员换班带来的挑战。协议于5月6日发布,被国际海事组织成员国及各国政府广泛采用。与代表海员的主要工会机构——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ITF)的对话也“前所未有地富有建设性”。他指出,“我们朝着共同的方向齐心协力,展现出新冠疫情带来的一个积极效应——我们有能力搁置分歧,为共同利益开展协作。这一点在日后要予以保留并发扬光大。”柯努特表示高度认同。
创新是海事业复兴的关键驱动因素
他将海事行业形容为“难以置信的相互关联度”,因此必须采取通行的办法来解决共同问题。船员换班危机就是例证之一。在这方面,国际社会迫切需要共同努力,将海员单方面地列为关键工人,并按照合同义务给予船员登船和离船的特殊豁免。
“重大问题需要得到共识和承诺”,他评价道,“不仅限于危机时期。我们必须更加紧密地开展合作,避免未来出现的黑天鹅事件,同时也要认识到,没有任何一个人、一家公司、一个行业乃至一个国家能够垄断好的创意。我们可以一起倾听、一起学习——这才是创新的关键,而创新是目前所需复兴的驱动要素。”
向新的海事时代转型
那么,这里说的海事复兴是什么意思?简言之,就是新的时代,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转型到一个新时代。在新的路径中,传统方法将受到挑战,鼓励新的思维方式,接受全方位的合作,实现创新并兑现人才与潜力。如果这一切听起来不切实际,那么就停下来,把你的思维退回到几个月前。Poulsson指出,“人们常说航运业过于保守、拒绝改变,但看看在面对必要局势时,我们适应新常态的过程有多么迅速、多么成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柯努特对此表示赞同,并认为海事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因为疫情的推动加快了五年。“有志者事竟成”,他认为,“现在我们立志要迎接行业的长期挑战。可持续性,无论是环保还是商业意义上的,都占据绝对重要的地位。”
引领数字化发展
DNV GL在数字化领域享有先发优势,并且在新冠疫情期间获得了巨大回报。最初于2018年推出的远程检验提供了良好的佐证——自疫情爆发以来,验船量增长了33%(目前共开展了17500次)。“直联技术专家”(DATE)提供远程支持的客户规模也在快速增长。
“很明显,人们越来越欣赏部分数字化服务带来的好处。而且我认为,哪怕疫情消退,这一点上不会恢复原样。为什么要退回去呢?”柯努特发问,并且补充说,从整体来看,过去几个月里数字化演进得到了“涡轮增压”般的推动。
他认为,应该加速发展人工智能和自动化等领域来保持这一势头,催生出更安全、更高效以及真正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Poulsson表示赞同:“如果我们能更好地分析、共享和利用行业中获取的规模空前的数据门类,利用好如VERACITY一类的平台,就能创造双赢局面。我们可以通过优化绩效来降低燃料消耗——毕竟仍在船东的运营成本中占很大份额——并协助减少排放,满足IMO的宏伟目标和社会需求。这是一次实打实的机会。”
呼吁采取减排行动
为这种“双赢”局面提供便利对于行业、社会及海事复兴本身来说都至关重要。实现去碳化和安全、有利润和高效率的行业是航运业中每个从业者的终极目标——因此两位受访者都对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开展了思索。
柯努特说,要实现IMO目标必须采取“重大变革”,但同时认为新冠疫情(更确切地说是我们对此的应对)已经启动了“结构性转变”,彰显出我们的创新、适应和追求成功的能力。
“在应对脱碳的挑战中,我们需要利用这一点,而燃料显然是关键因素”,他继续说,“我们都认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有做出改变的宏愿。我们目前缺少的是解决方案……而这就是我们复兴思维的重点所在。”
“但我们现在仍然可以行动起来,启动这一进程。的确,我们必须这么做。”
Poulsson表示赞同。这位国际航运协会的主席表示,如果只说不做,不能在排放和气候变化问题上采取切实行动,就会影响行业的信誉。
“航运目前正承受压力,我们无法再等上几十年来解决关键问题。我们需要看看船舶,到底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有哪些触手可及的方案呢?”
他与另一位受访者都认为,当下是利用天然气优势的最佳时期。
发掘现有脱碳方案的好处
海事复兴不会一蹴而就,而是向更为开明、更加环保和更有利润的目标逐步过渡。因此,柯努特指出,我们需要有一种过渡性的燃料。
“扩大天然气应用是重要的一步”,他评论,“天然气不是无碳燃料,但可以降低约20%的碳排放量。通过合作与创新,我们还会发现新的解决方案,但这需要时间——许多人会说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所以,与其可能要等上二十年,指望找到可靠的碳中和燃料,倒不如现在着手,采用成熟可用的技术。”
“我认为这是一款过渡性的燃料”,他承认,“但正如我已经明确指出的那样,这是一个相当长的过渡期。我认为天然气能成为将来一到两代船舶的关键燃料。除此之外……好吧,我们看看复兴能带来什么!”
共同面对海事业的未来
国际航运协会与DNV GL的两位高管都清醒地认识到新冠疫情带来的破坏力、困难与成本(无论人力成本还是商业成本),但他们对于所钟爱的行业的中长期前景仍保持着谨慎乐观。
“我们已经展现出如何团结一致,迎接最严峻挑战”,Poulsson说,“这对于未来是个积极信号。当下的任务是在未来的危机发生之前采取积极行动,尽可能予以规避或减轻。”
柯努特也表示同意:关键词是“团结一致”。我们不知道最好的数字化发展或脱碳化方案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但通过公开对话和建立合作伙伴关系来发现这些方案,我们肯定会取得一定的进展……也许在最不经意间找到答案。”
“海事业的复兴应该包括每一个人的参与,并使之从中获益。一个充满各种可能性的新时代正在等待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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