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万美元天价过河费，影响或超乎想象

400万美元！这是最近一艘LPG运输船为优先通过巴拿马运河而支付的通行费。据彭博社报道，日本最大的石化企业ENEOS以397.5万美元的价格拍得一周后（11月15日）的巴拿马运河“优先通过权”。这才是天价，比一周之前的285万美元还涨了40%，毕竟竞拍的托运人很多。

巴拿马运河管理局（PCA）道明，极度干旱迫使当局做出减少运河通行量的决定。简单来说，通过巴拿马运河船闸需要加通湖的淡水，所以没有足够的蓄水量，通行将会受到限制。降水充足时，加通湖有足够的水供船只升降，而目前加通湖水位已经降至最低点。因此，PCA限制通行量，从11月3日开始，每天通过船舶将从31艘减少到25艘，之后一周计划减少到24艘，12月将减少到22艘，明年1月和2月将分别降至20艘和18艘。巴拿马运河的最大通行能力是每天38-40艘（2022年平均每天通过35.4艘），这相当于现在每天的通行船舶数量仅为设计通过量的50%左右。为了尽快交货，托运人只能支付天价通行费，加塞儿过船闸。这也是无奈。

PCA称，巴拿马降水减少因厄尔尼诺现象造成，世界气象组织于昨日（11月8日）发布的最新预测认为，本次厄尔尼诺现象将至少持续至明年4月，在即将到来的北半球冬季和南半球夏季，厄尔尼诺现象有90%的可能性一直存在。这意味着之后半年时间，巴拿马运河拥堵始终存在，即便托运人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在之后6个月次次都留下天价通行费，更何况厄尔尼诺这种气候模式一般每隔2-7年就会发生一次——当极度干旱遇到船舶大型化，多等待一天就意味着供应链中断一天。

后果难料，只有绕行。Avance Gas首席执行官Oystein Kalleklev说，虽然近年来每年都有因季节性因素造成的拥堵情况，但今年特别严重，导致大量VLGC船舶不得不绕过巴拿马运河。在绕行时，航行里程增加，当船舶数量不变的情况下，运力短缺。而运力短缺的直接影响就是运价高涨。波罗的海VLGC运价指数在第三季度进一步走强，从第二季度的平均95.7美元/吨上升至121.1美元/吨，为5年来高位。美国能源信息署报告称，9月29日，休斯顿至日本航线的VLGC租金达到创纪录的250美元/吨，是2016年首次公布固定价格以来的最高水平。除了短期可见的影响，克拉克森在一份报告中预测：“鉴于目前通行及等待状况，从明年年初开始，可能没有VLGC通过运河新船闸，而通过旧船闸的运输量也将大幅减少。”这可以视为一种暗示，即作为衡量需求的吨英里数可能大幅增加（不论是绕行合恩角还是东行通过大西洋），期货和现货市场运费也将持续上扬。

散货船占巴拿马运河总通过量的23%左右，在所有通过船型中占比最高，因此对于干散货运输市场而言，巴拿马运河过境限制的收紧推动了美中贸易路线的转变。Drewry由此估计，由于大量南行贸易从巴拿马运河转向苏伊士运河，吨英里数的增加将刺激市场对干散货船的需求，运费将上涨5%-6%。同时，巴拿马运河拥堵增加了等待过河的散货船数量，进而减少了市场可用运力，未来还会推高其他航线租金水平。

其实，PCA已经计划将限行措施延长到2024年10月，这意味着在一年期内的航行成本增加明显。这可以从两个方面解释。第一，如果托运人继续正常航线运营，那运营成本就会随着长时间的等待而增加。第二，如寻求替代航线而不是在运河入口等待后，一艘从哥伦比亚到智利的巴拿马型船经由麦哲伦海峡，其航行成本将至少增加34%，一艘目前从美国驶往中国的船舶如果通过好望角而不是巴拿马运河，成本将会上涨28%。有业内专家测算，如果在巴拿马运河的等待时间超过12天，从哥伦比亚前往智利的托运人通过麦哲伦海峡将更加经济，航行成本将达到盈亏平衡，类似地，如果等待时间超过22天，绕行好望角可以对于中美航线上的船舶来说也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