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员作为关键工人的永久性解决方案

信德海事网 代馨怡/实习

本文观点来自海事社会学专家Carolyn Graham博士。

今年的6月25日，我们迎来了第十二个海员日，国际海运业向海员表示了崇高的致敬并意图宣传他们对世界贸易的卓越贡献。虽然我们期待看到更多这样的表达，但往往是言语大于行动。

今年国际海事组织（IMO）给出的海员日主题是“远航——过去和现在，分享你的旅程故事”。提出该主题是为了关注海员的经历随着航运业的发展可能会发生哪些变化，以及就他们目前面临的挑战而言，哪些仍然是关键。

海员的现实情况似乎其实在每况愈下。比如，虽然在各项措施的制定下一些变化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违反安全和健康规定、克扣工资、遗弃海员、海盗行为、以及对海员的贸然的刑事定罪（“有13名船长被集中扣押”）等等现状仍在持续。即使是一些本应改善海员生活的举措，比如提升安全性的文书工作，最后也与他们的期望背道而驰。（丹麦海事局局长：船长文书工作量多于岸上公司CEO）

海员原本应是海上安全和人道主义的受益者，他们应该在人们的信任与期待中将货物运输至港口。但讽刺的是，很多时刻他们却被看作来自国外的威胁。

众所周知，航运占据了全球货物运输方式的90%的份额，这本身就说明了海员对于全球经济的有效运作的重要性。他们运输数以百万吨计的各类货物使内陆业务得以运转，以维持人们所知的日常生活。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的一份报告显示，2021年的货物贸易额高达28.5万亿美元。

然而，航海业仍然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海员面临着由工作性质和组织造成的各类挑战，虽然个人的经历会因船舶的类型、贸易路线、船旗、国籍和文化等因素而有所不同，但航运业的发展为所有海员带来了一些共同的难题。

其中一个主要的难题是船员流动问题。目前的全球疫情的爆发已经暴露了解决海员跨境需求的必要性，相较于其他跨国工作者而言，船员的跨境需求显然更多。例如参与船上作业或要求遣返、运输货物时，亦或是岸上工作、休息与接受医疗治疗时，都需要他们有上岸的机会。

由于全球疫情的爆发，控制冠状病毒传播的措施导致大量海员被拒之门外，这就造成了所谓的“船员换班危机”。在这场危机的高峰期，估计有超过40万名海员滞留在海上，还有同样超过40万名的船员不得不停止工作，肄业在家。这样的现状加剧了疫情来袭之前就存在的许多挑战，也为海员需要特殊保护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

虽然人们意识到有必要为海员的流动问题提供便利，但现实却不尽人意。国际劳工组织（ILO）制定了《海员身份证件公约（修订版）》（2003年，第185号），为海员生物识别系统制定了一系列标准。在各国政府批准的情况下，该系统的提出能为船员跨境与上岸提供更大便利。

迄今为止（2022年6月），只有38个国家批准了第185号公约，这表明，国际劳工组织的成员似乎不愿意在解决船员的跨境问题上付诸过多努力。如果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可能就会避免一场船员更换危机。如我们所见，制定相关的协议以规避大流行病的带来的风险是至关必要的，但如果存在一个现有廊道，可能会让这条路更好走一些。上述情况证明了，制定国际条约的岸上人员可能对船员工作所面临的巨大挑战缺乏关注与理解。

当岸上的人对即将发生的消费品短缺感到焦虑时，才会开始注意到船员所面对的种种难题。人们总是在谈论这些事，但似乎只有在受到威胁时才会真正采取行动。首先，他们同意海员被指定为关键工人（KEY WORKERS)。历经一番劝说后，一些政府开始为海员进行疫苗接种，后来，一些政府开始向其港口的所有海员开放供应。虽然这些行动值得赞扬，但个别国家的应对举措并不能解决全球视野下船员所面临的种种挑战。

通过比较航空业为保障机舱服务人员流动而采取的措施，我们会发现工作人员的待遇有明显的差距，但讽刺的是，海员便利化公约（第185号公约）正是以航空业便利化的处理方式为蓝本的。

随着疫情的传播，海员作为关键工人的地位正在下降。而随着边境开放和恢复正常秩序的尝试，一些国家给予海员的特殊待遇正在减少。

在海员日这天，国际海事组织或许可以与国际劳工组织和其他利益攸关方一道，以他们应对疫情挑战的方式，敦促其成员国批准并实施第185号公约，而不只是一纸空谈。这可能会开启一场全球性变革的序幕，通过鼓励和协助各国发展相关制度，以永久解决海员面临的巨大挑战。或许这是一个重要迹象，表明了政府对保护作为关键工人的船员而付诸的努力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