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到我国《海法典》

2022-07-13 08:39来源： 任雁冰信德海事

法权奔流：从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到我国《海法典》

任雁冰，15902025918

摘要

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Ocean Shipping Reform Act of 2022）于6月16日生效。

该法本身只有二十六条，但其并非一部新法，而是对《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Shipping）第四分卷“海运条例”（Regulation of Ocean Shipping）进行修改并增加了部分内容。

从该法实际内容看其还对《美国法典》第49卷“运输”（Transportation）进行了修改，并提及了美国海岸警卫队及国家安全和国防，这分别属于《美国法典》第14卷“海岸警卫队”（Coastal Guard）和第50卷“战争与国防”（War and National Defense）调整范围。另外《美国法典》中与航运密切相关者还有第33卷“航行及可航水域”（Navigation and Navigable Waters）和第48卷“领土及岛屿占有”（Territories and Insular Possessions）。是故，《2022海运改革法》在内容上可视为《美国法典》前述各卷之冰山一角。

《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和50卷以相当系统的方式对美国湖泊、河流、河口、海岸、岛屿、人造岛礁、海洋及大气进行了全方位法律规范，在调整范围上遍及海洋及可航水域探索、基础教育与科学研究、技术规范、金融与创新、商事、行政、经济秩序和市场竞争、刑事、海洋权益、军事、战争和武装冲突、海洋政策、未来海洋等各领域，故可作为美国海法典之雏形。

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第25条规定的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投入正是其背后法权所在。只有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投入能够保证港口高效率运转并进一步争取国际竞争优势，才能为《2022海运改革法》赋予法权上的正当性，否则其只能与法权正当性渐行渐远。若不增进海运和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并取得竞争优势，《2022海运改革法》将只留一纸空文在风中凌乱，缺失法权故也。

《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50卷所构成美国海法典雏形背后之法权亦复如是。若经评估，美国投入的海洋及可航水域技术应用和劳动力远高于另一国，那么美国在海法权上就强于另一国，因此海法权通常处于不均衡状态，而其孕育之海法典则在于将此海法权进行正当化。是故，在海法典与海法权关系上，二者虽然相辅相成，交互促进，但以海法权为素锦，而以海法典为添花；若无素锦，仅余空花。

参照《美国法典》编纂方式，尤其是其第14、33、46、48、49、50卷构成之美国海法典雏形，并结合我国现行法律实际情况，可初步编纂我国《海法典》一卷。但二者对比，我方海法典尚有较大不足。

不论是我国航运、国际贸易以及海洋经济发展，还是我国海军实力增强，都引起了我国海法权提升，对此应当重新评估，包括与本国纵向对比和与他国横向对比，从而作出全面和客观判断。对海法权当前水平通过不同法律进路进行正当化，则是我国海法典当仁不让的任务。

法权奔流，我国海法权当重新评估并据之更新我国海法典，而我国现行海法典之编纂不仅是百年大计，亦为燃眉之急。

关键词：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美国法典》我国《海法典》

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Ocean Shipping Reform Act of 2022）历经议员提案、参众两院通过及美国总统拜登于6月16日签署最终成为一部法律。

一、《2022海运改革法》完整内容有多浩瀚？

《2022海运改革法》本身只有二十六条。但其并非一部新法，而是对《美国法典》第46卷（Title 46）相关条款进行修改并增加了部分内容，其前言开门见山，“本法，修改《美国法典》第46卷，调整海运公共承运人或港口经营人禁止性行为，并为其他目的”（An Act, To amend title 46, United States Code, with respect to prohibited acts by ocean common carriers or marine terminal operators, and for other purposes）。

在具体内容上，《2022海运改革法》从第2条至15条和第26条均是对《美国法典》第46卷中具体条文进行增删修改，基本上没有自身完整内容，故必须结合《美国法典》第46卷相关条款来看；其第16至25条和第1条为新增条款，其中第21条等多处还对《美国法典》第49卷（Title 49）相关条款进行了修改。

因此《2022海运改革法》完整内容并未在其自身中体现，而是体现在经其修改后之《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Shipping）和第49卷“运输”（Transportation）。

不应忽视的是，《2022海运改革法》第24条包括一项保留性规定（Saving Provision），“本条所含授权不得以危害或削弱国家安全和国防之方式行使”（No authorization contained in this section may be acted on in a manner that jeopardizes or negatively impacts the national security or defense readiness of the United States）。这进一步指向了《美国法典》第50卷“战争与国防”（War and National Defense）。

另外，《2022海运改革法》多次提及美国海岸警卫队（Coast Guard），而《美国法典》第14卷主题正是“海岸警卫队”（Coast Guard），对其设立、职权、义务等作出了详细规定。

遍览《美国法典》，还可以很容易发现第33卷“航行及可航水域”（Navigation and Navigable Waters）和第48卷“领土及岛屿占有”（Territories and Insular Possessions）与第46卷“航运”密切相关。

是故，《2022海运改革法》在内容上可视为《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及第14卷“海岸警卫队”、第33卷“航行及可航水域”、第48卷“领土及岛屿占有”、第49卷“运输”和第50卷“战争与国防”综合体之冰山一角。

二、《2022海运改革法》在《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架构中之地位

《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Shipping）下有八分卷（Subtitle），分别为：

第一分卷-总则（Subtitle I—General）；

第二分卷-船舶和船员（Subtitle II—Vessels and Seamen）；

第三分卷-海事责任（Subtitle III—Maritime Liability）；

第四分卷-海运条例（Subtitle IV—Regulation of Ocean Shipping）；

第五分卷-海上商业（Subtitle V—Merchant Marine）；

第六分卷-清关、吨税和关税（Subtitle VI—Clearance, Tonnage Taxes, and Duties）；

第七分卷-安保和毒品（Subtitle VII—Security and Drug Enforcement）；

第八分卷-杂项（Subtitle VIII—Miscellaneous）。

在此架构中，《2022海运改革法》主要是对《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第四分卷“海运条例”相关条款进行修改，基本不涉及其他七个分卷。

进一步，《美国法典》第46卷第四分卷“海运条例”下又分A、B、C、D四部分，各部分之下又分章（Chapter）和节（Section）。其中，A部分（Part A）“海运”（Ocean Shipping）包括第401章（Chapter 401）“总则”（General）、第403章“协议”（Agreement）、第405章“关税、服务合同、退费和弃权”（TARIFFS, SERVICE CONTRACTS, REFUNDS, AND WAIVERS）、第407章“受控承运人”（CONTROLLED CARRIERS）、第409章“海运中介”（OCEAN TRANSPORTATION INTERMEDIARIES）、第411章“禁止和处罚”（PROHIBITIONS AND PENALTIES）、第413章“施行”（ENFORCEMENT）等共7章。B部分“对涉外操作采取的行动”（Actions To Address Foreign Practices）包括第421章“外贸航运规定”（REGULATIONS AFFECTING SHIPPING IN FOREIGN TRADE）、第423章“涉外航运操作”（FOREIGN SHIPPING PRACTICES）、第425章“国家托运人咨询委员会”（NATIONAL SHIPPER ADVISORY COMMITTEE）等共三章。C部分为“杂项”（Miscellaneous）。D部分为“联邦海事委员会”（Federal Maritime Commission）。

从《2022海运改革法》内容看，其对《美国法典》第46卷“航运”第四分卷“海运条例”中四部分内容均有修改。

三、《2022海运改革法》所涉《美国法典》第14、33、48、49、50卷基本架构。

（一）《美国法典》第14卷“海岸警卫队”基本架构

《美国法典》第14卷“海岸警卫队”包括四个分卷（Subtitle），卷下设章。

（二）《美国法典》第33卷“航运与可航水域”基本架构

《美国法典》第33卷“航行及可航水域”包括五十五章，依次如下：

第1章-可航水域一般规定（CHAPTER 1—NAVIGABLE WATERS GENERALLY）；

第2章-国际海上航行规则（CHAPTER 2—INTERNATIONAL RULES FOR NAVIGATION AT SEA）；

第3章-河口、河流及内水航行规则总则（CHAPTER 3—NAVIGATION RULES FOR HARBORS, RIVERS, AND INLAND WATERS GENERALLY）；

第4章-大湖区及其附属水域航行规则（CHAPTER 4—NAVIGATION RULES FOR GREAT LAKES AND THEIR CONNECTING AND TRIBUTARY WATERS）；

第5章-红河北部及流入墨西哥湾及其支流之河流航行规制（NAVIGATION RULES FOR RED RIVER OF THE NORTH AND RIVERS EMPTYING INTO GULF OF MEXICO AND TRIBUTARIES）；

第5A章-军舰或海岸警卫船特定航行规则豁免（CHAPTER 5A—EXEMPTION OF NAVY OR COAST GUARD VESSELS FROM CERTAIN NAVIGATION RULES）；

第6章-一船碰撞或发生其他事故后船员及船东义务（CHAPTER 6—GENERAL DUTIES OF SHIP OFFICERS AND OWNERS AFTER COLLISION OR OTHER ACCIDENT）；

第7章-海盗遏制规定（CHAPTER 7—REGULATIONS FOR THE SUPPRESSION OF PIRACY）；

第8章-航运违法犯罪审判（CHAPTER 8—SUMMARY TRIALS FOR CERTAIN OFFENSES AGAINST NAVIGATION LAWS）；

第9章-可航水域与港口保护及河流改善一般规定（CHAPTER 9—PROTECTION OF NAVIGABLE WATERS AND OF HARBOR AND RIVER IMPROVEMENTS GENERALLY）；

第10章-锚地与港口一般规定（CHAPTER 10—ANCHORAGE GROUNDS AND HARBOR REGULATIONS GENERALLY）；

第11章-可航水域上的桥梁（CHAPTER 11—BRIDGES OVER NAVIGABLE WATERS）；

第12章-河流与港口改善一般规定（CHAPTER 12—RIVER AND HARBOR IMPROVEMENTS GENERALLY）；

第13章-密西西比河委员会（CHAPTER 13—MISSISSIPPI RIVER COMMISSION）；

第14章-加利福尼亚垃圾委员会（CHAPTER 14—CALIFORNIA DEBRIS COMMISSION）；

第15章-洪水控制（CHAPTER 15—FLOOD CONTROL）；

第16章-灯塔（CHAPTER 16—LIGHTHOUSES）；

第17章-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CHAPTER 17—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

第18章-海岸和港口工人赔偿法（CHAPTER 18—LONGSHORE AND HARBOR WORKERS’ COMPENSATION）；

第19章-圣劳伦斯海上航道（CHAPTER 19—SAINT LAWRENCE SEAWAY）；

第20章-海上油污（CHAPTER 20—POLLUTION OF THE SEA BY OIL）；

第21章-国际海上避碰规则（CHAPTER 21—INTERNATIONAL REGULATIONS FOR PREVENTING COLLISIONS AT SEA）；

第22章-海洋大学联盟与海洋科学发展（CHAPTER 22—SEA GRANT COLLEGES AND MARINE SCIENCE DEVELOPMENT）；

第23章-可航水域污染控制（CHAPTER 23—POLLUTION CONTROL OF NAVIGABLE WATERS）；

第24章-船舶驾驶台沟通（CHAPTER 24—VESSEL BRIDGE-TO-BRIDGE COMMUNICATION）；

第25章-港口与航道安全规划（CHAPTER 25—PORTS AND WATERWAYS SAFETY PROGRAM）；

第26章-水污染防控（CHAPTER 26—WATER POLLU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第27章-海洋倾废（CHAPTER 27—OCEAN DUMPING）；

第28章-公海污染事故美国干预（CHAPTER 28—POLLUTION CASUALTIES ON THE HIGH SEAS: UNITED STATES INTERVENTION）；

第29章-深水港口（CHAPTER 29—DEEPWATER PORTS）；

第30章-国际海上避碰规定（CHAPTER 30—INTERNATIONAL REGULATIONS FOR PREVENTING COLLISIONS AT SEA）；

第31章-海洋污染研究、改进及监控计划（CHAPTER 31—OCEAN POLLUTI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AND MONITORING PLANNING）；

第32章-内河信托基金（CHAPTER 32—INLAND WATERWAYS TRUST FUND）；

第33章-防止船舶污染（CHAPTER 33—PREVENTION OF POLLUTION FROM SHIPS）；

第33A章-海洋垃圾研究、防止及减少（CHAPTER 33A—MARINE DEBRIS RESEARCH, PREVENTION, AND REDUCTION）；

第34章-内河航行规则（CHAPTER 34—INLAND NAVIGATIONAL RULES）；

第35章-人造岛礁（CHAPTER 35—ARTIFICIAL REEFS）；

第36章-水资源开发（CHAPTER 36—WATER RESOURCES DEVELOPMENT）；

第37章-有机锡防污底涂料控制（ORGANOTIN ANTIFOULING PAINT CONTROL）；

第38章-公共船舶倾倒医疗废物（CHAPTER 38—DUMPING OF MEDICAL WASTE BY PUBLIC VESSELS）；

第39章-防止市政或商业废物污染海洋（CHAPTER 39—SHORE PROTECTION FROM MUNICIPAL OR COMMERCIAL WASTE）；

第40章-油污（CHAPTER 40—OIL POLLUTION）；

第41章-国家海岸监控（CHAPTER 41—NATIONAL COASTAL MONITORING）；

第42章-河口恢复（CHAPTER 42—ESTUARY RESTORATION）；

第43章-国家海洋与大气行政授权实体（CHAPTER 43—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 COMMISSIONED OFFICER CORPS）；

第44章-海洋与人类健康（CHAPTER 44—OCEANS AND HUMAN HEALTH）；

第45章-致幻剂警示与教育（CHAPTER 45—TSUNAMI WARNING AND EDUCATION）；

第46章-国家堤坝安全规划（CHAPTER 46—NATIONAL LEVEE SAFETY PROGRAM）；

第47章-海洋探索（CHAPTER 47—OCEAN EXPLORATION）；

第48章-海洋与海岸标绘整合（CHAPTER 48—OCEAN AND COASTAL MAPPING INTEGRATION）；

第49章-海岸与海洋观测系统整合（CHAPTER 49—INTEGRATED COASTAL AND OCEAN OBSERVATION SYSTEM）；

第50章-联邦海洋酸化研究与监控（CHAPTER 50—FEDERAL OCEAN ACIDIFICATION RESEARCH AND MONITORING）；

第51章-清洁船体（CHAPTER 51—CLEAN HULLS）；

第52章-水利基础设施金融与创新（CHAPTER 52—WATER INFRASTRUCTURE FINANCE AND INNOVATION）；

第53章-有害海藻潮与缺氧研究与控制（CHAPTER 53—HARMFUL ALGAL BLOOM AND HYPOXIA RESEARCH AND CONTROL）；

第54章-海洋科技商业参与（CHAPTER 54—COMMERCIAL ENGAGEMENT THROUGH OCEAN TECHNOLOGY）；

第55章-拯救海洋2.0（CHAPTER 55—SAVE OUR SEAS 2.0）。

（三）《美国法典》第48卷“领土及岛屿占有”基本架构

《美国法典》第48卷“领土及岛屿占有”包括二十章，依次如下：

第1章-岛屿事务局（CHAPTER 1—BUREAU OF INSULAR AFFAIRS）；

第2章-阿拉斯加（CHAPTER 2—ALASKA）；

第3章-夏威夷（CHAPTER 3—HAWAII）；

第4章-波多黎各（CHAPTER 4—PUERTO RICO）；

第5章-菲律宾群岛（CHAPTER 5—PHILIPPINE ISLANDS）；

第6章-运河区（CHAPTER 6—CANAL ZONE）；

第7章-维尔京群岛（CHAPTER 7—VIRGIN ISLANDS）；

第8章-瓜诺群岛（CHAPTER 8—GUANO ISLANDS）；

第8A章-关岛（CHAPTER 8A—GUAM）；

第9章-萨摩亚、图图伊拉、马努阿、斯温斯岛及太平洋岛屿托管地区（SAMOA, TUTUILA, MANUA, SWAINS ISLAND, AND TRUST TERRITORY OF THE PACIFIC ISLANDS）；

第10章-领土规定总则（CHAPTER 10—TERRITORIAL PROVISIONS OF A GENERAL NATURE）；

第11章-它人所有的岛屿（CHAPTER 11—ALIEN OWNERS OF LAND）；

第12章-维尔京群岛[1954]（CHAPTER 12—VIRGIN ISLANDS [1954]）；

第13章-东萨摩亚群岛（CHAPTER 13—EASTERN SAMOA）；

第14章-太平洋岛屿托管地区（TRUST TERRITORY OF THE PACIFIC ISLANDS）；

第15章-水下岛屿领土赋权（CONVEYANCE OF SUBMERGED LANDS TO TERRITORIES）；

第16章-国会授权（CHAPTER 16—DELEGATES TO CONGRESS）；

第17章-北马里亚纳群岛（CHAPTER 17—NORTHERN MARIANA ISLANDS）；

第18章-密克罗尼西亚、马绍尔群岛和帕劳（CHAPTER 18—MICRONESIA, MARSHALL ISLANDS, AND PALAU）；

第19章-太平洋政策报告（CHAPTER 19—PACIFIC POLICY REPORTS）；

第20章-波多黎各观察、管理和经济稳定（CHAPTER 20—PUERTO RICO OVERSIGHT, MANAGEMENT, AND ECONOMIC STABILITY）。

（四）《美国法典》第49卷“运输”基本架构

《美国法典》第49卷“运输”（Transportation）包括十个分卷，卷下设章。其分卷名目如下：

第一分卷：交通部（Department of Transportation）；

第二分卷：其他政府部门（Other Government Agencies）；

第三分卷：总体和跨模式规划（General and Intermodal Programs）；

第四分卷：跨州运输（Interstate Transportation）；

第五分卷：铁路规划（Rail Programs）；

第六分卷：汽车和司机规划（Motor Vehicle and Driver Programs）；

第七分卷：空运规划（Aviation Programs）；

第八分卷：管路运输（Pipelines）；

第九分卷：多式联运（Multimodal Freight Transportation）；

第十分卷：杂项（Miscellaneous）。

《美国法典》第49卷“运输”第十分卷“杂项”下设三章，其中第801章为提单（Bill of Lading），包括十六节，依次如下：

第80101节：定义（Definitions）；

第80102节：适用（Application）；

第80103节：可转让与不可转让单证（Negotiable and nonnegotiable bills）；

第80104节：转让形式和要求（Form and requirements for negotiation）；

第80105节：受转让影响的权属和权利（Title and rights affected by negotiation）；

第80106节：未经单证转让的货物转让（Transfer without negotiation）；

第80107节：保证和转让（Warranties and liability）；

第80108节：变更和增加（Alterations and additions）；

第80109节：可转让提单下的留置（Liens under negotiable bills）；

第80110节：交付货物的义务（Duty to deliver goods）；

第80111节：交付货物的责任（Liability for delivery of goods）；

第80112节：分开、分套或一式几份签发的可转让提单项下责任（Liability under negotiable bills issued in parts, sets, or duplicates）；

第80113节：未签收、错误描述和不当装货的责任（Liability for nonreceipt, misdescription, and improper loading）；

第80114节：可转让提单丢失、被盗和毁损（Lost, stolen, and destroyed negotiable bills）；

第80115节：通过司法程序从公共承运人获取货物占有之限制（Limitation on use of judicial process to obtain possession of goods from common carriers）；

第80116节：刑事惩罚（Criminal penalty）。

（五）《美国法典》第50卷“战争与国防”基本架构

《美国法典》第50卷“战争与国防”包括五十八章，部分章节涉及海军及商船，如第12章“美国领海内的船舶”（VESSELS IN TERRITORIAL WATERS OF UNITED STATES）、第17章“武装美国商船”（ARMING AMERICAN VESSELS）、第54章“商船销售”（MERCHANT SHIP SALES）等。

四、《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和50卷作为美国海法典之雏形

总体上看，《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和50卷主题分别为“海岸警卫队”、“航行及可航水域”、“航运”、“领土及岛屿占有”、“运输”和“战争与国防”，以相当系统的方式对美国湖泊、河流、河口、海岸、岛屿、人造岛礁、海洋及大气进行了全方位法律规范。具体到《2022海运改革法》，其主要规范领域在于海运及港口经营。

在调整范围上，《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和50卷相关内容遍及海洋及可航水域探索（如《美国法典》第33卷第47章“海洋探索”）、基础教育与科学研究（如《美国法典》第33卷第22章“海洋大学联盟与海洋科学发展”）、技术规范（如《美国法典》第33卷第51章“清洁船体”）、金融与创新（如《美国法典》第33卷第52章“水利基础设施金融与创新”）、商事、行政、经济秩序和市场竞争、刑事、海洋权益、军事、战争和武装冲突、海洋政策（如《美国法典》第48卷第19章“太平洋政策报告”）、未来海洋（如《美国法典》第33卷第55章“拯救海洋2.0”）等各领域。《2022海运改革法》当属海运及港口经济秩序和市场竞争领域。

综上《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和50卷可作为美国海法典之雏形。

五、《2022海运改革法》蕴含的法律与法权之间关系问题

美国《2022海运改革法》第25条中“美国港口技术应用报告”（Report on Adoption of Technology at United States Ports）规定，“本法施行后1年内，美国审计总长应向国会递交关于美国港口技术应用报告，并与外国港口进行对比，包括：美国港口技术能力、评估美国港口应用技术能否降低理货费用、评估美国港口应用技术在规章方面或其他障碍，以及技术和劳动力评估”（Not later than 1 year after the date of enactment of this Act, the Comptroller General of the United States shall submit to Congress a report describing the adoption of technology at United States ports, as compared to that adoption at foreign ports, including—the technological capabilities of United States ports, as compared to foreign ports; an assessment of whether the adoption of technology at United States ports could lower the costs of cargo handling; an assessment of regulatory and other barriers to the adoption of technology at United States ports; and an assessment of technology and the workforce）。

这方面可将美国港口与新加坡港口对比，虽然新加坡没有《2022海运改革法》，但是新加坡港口7天/24小时运作，并尽可能应用提高港口效率的新技术。如按《2022海运改革法》第25条所定标准评估，显然新加坡港口在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方面显著优于美国港口。

这种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投入正是《2022海运改革法》背后法权所在。只有这种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投入能够保证港口高效率运转并进一步争取国际竞争优势，才能为《2022海运改革法》赋予法权上的正当性，否则其只能与法权正当性渐行渐远。

由是言之，若不增进海运和港口技术应用和劳动力并取得竞争优势，《2022海运改革法》将只留一纸空文在风中凌乱，缺失法权故也。

六、美国海法典雏形蕴含的海法权及其评估

如上所述，《2022海运改革法》系《美国法典》第14、33、46、48、49、50卷所构成美国海法典雏形之冰山一角。也正如《2022海运改革法》需具有法权正当性一样，美国海法典雏形也需具有法权支撑，否则将徒具空文。

在此我们将支撑美国海法典雏形的法权称为美国海法权，即美国海法典雏形对应的用以推动其切实运转的海洋及可航水域技术应用和劳动力投入。

若经评估，美国投入的海洋及可航水域技术应用和劳动力远高于另一国，那么美国在海法权上就强于另一国，因此海法权通常处于不均衡状态，而其孕育之海法典则在于将此海法权进行正当化。

是故，在海法典与海法权关系上，二者虽然相辅相成，交互促进，但以海法权为素锦，而以海法典为添花；若无素锦，仅余空花。

七、参照《美国法典》编纂方式，提炼我国《海法典》

参照《美国法典》编纂方式，尤其是其第14、33、46、48、49、50卷构成之美国海法典雏形，并结合我国现行法律实际情况，可初步编纂我国《海法典》一卷，下设“涉海法律”和“对我国生效之涉海国际条约”两分卷，分卷下设部分，部分下设章，章下设节，节下设条。大致体例如下：

《海法典》

第一分卷：涉海法律；